一束光穿过树的缝隙,有如时光的碎片,勾起了我脑海里驻村三年的回忆。
我叫刘冬,三年来,我用铿锵的步伐丈量村里的田间地头、羊圈鸡舍,从最初进驻新疆乌尔禾镇哈克村时的忐忑不安,到村里年轻人口中的“冬哥”,再到老人们喊我去家里吃饭时饱含的热情,我相信,伴随着连续三年的驻村工作,我已走进哈克村父老乡亲的心中,也让自己内心更敞亮。
风中的陪伴
2017年4月24日,是我来新疆克拉玛依市人大常委会机关驻乌尔禾区乌尔禾镇哈克村工作队的第100天。
下午三点,是我陪伴哈克村村民阿吾提江大叔去社区卫生服务站做理疗的时间,这也是我照顾他的第七天。
我将整理的档案资料做好记录、归档,起身去宿舍拿上为阿吾提江大叔准备的拐杖。
阿吾提江大叔有风湿性关节炎和腰间盘突出,本身腿脚就不利索,尤其是到了变天的时候,他的旧疾就会发作,行动就愈发困难。
阿吾提江大叔看见我拿着拐杖,嘴角上扬挂着喜悦。
“小刘,不好意思啊,你天天陪我去做理疗,我就很感谢了,现在又麻烦你给我准备拐杖。”
“大叔,别客气,有了拐杖,你在家活动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我搀扶阿吾提江大叔走上汽车,虽然只有抬腿、挪身、低头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我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看着阿吾提江大叔脸上的笑容,我脑海里的思绪开始蔓延,日久见人心,群众工作贵在坚持,只有日复一日的将心比心,群众才会把我们当亲人。
雨后的祝福
2018年4月14日,雨后的村庄生机勃勃,一道彩虹浮现在天边。
我正在整理今天的入户走访台账和政策宣讲材料时,突想起前两天去村民努尔古丽奶奶家时,发现她家大米和面粉快吃完了,我赶紧完成了手头的活儿,动身前往商店。
家住哈克村的努尔古丽是一位慈祥、和蔼的哈萨克族老奶奶,了解到她的子女都在外地打工,平常都是一个人在家,于是我每次探望,都会和老人拉拉家常,讲讲村里的趣事。
春雨犹如一位脚步轻盈的画家,一不留神给村庄的每个角落都涂抹了色彩。我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感受着万物复苏的美好,手提买好的大米和面粉,径直走向努尔古丽奶奶家。
“努尔古丽奶奶,我来看您了。”
“小刘啊,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因为子女不在身边,努尔古丽奶奶的生活会略显孤独,每次前来,我都会和老人拉拉家常,给他讲一讲村子里面发生的有趣事情。今年中秋佳节,了解到努尔古丽奶奶子女们因为工作原因不能赶回来陪她过节,她很不开心,于是我决定接她去和日间照料中心的老人们聚一聚,希望能够为老人们带来短暂的欢乐,暂时忘记子女不在身边的失落。
一个院落里,春雨过后,泥土散发着清香,绿芽挤满枝头,我和许多像努尔古丽奶奶一样慈祥的老人们坐在小板凳上,笑容爬上他们脸庞,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我想就让这个温馨的画面在此刻定格。
夕阳西下,我独自走在乡间小路,老人们的笑容不时浮现我的脑海。真心换真情,老百姓的幸福很简单,有些事对于我是举手之劳,但却能给他们带来深深的感动。
雪中的等待
2019年12月23日,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整个小镇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深夜,一串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电话那头是哈克村的那加大哥焦急的求助声。
“喂,那加大哥,你好,有什么事吗?”
“小刘啊,我从冬窝子回来,摩托车坏到路上了。”
“那加大哥,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司机师傅,去接你。”
我赶紧翻身下床,一边拨通司机的电话,一边穿好衣服,奔跑出门。
透过车窗,雪花依旧漫天飞舞,我催促司机师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开快一点,但心却早已飞进冬窝子,不知道伫立在风雪中的那加大哥是否安好,有没有冻着。
皮卡车一路疾行,随着车灯照射的路径,我看见那加大哥在风雪中瑟瑟发抖、来回走动。下车后,只见那加大哥的眉毛、胡子上挂满白霜,帽子上也积满厚厚的雪。那加大哥看见我,激动地和我拥抱。
问完情况后,我们决定把坏了的摩托车搬上车斗带回村里修理。摩托车上的金属零件冰冷刺骨,加上车身又重,我们几人好一阵“折腾”,才将摩托车固定好,此时大家的手脚都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天快亮时,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我心里默想:“患难见真情,那加大哥能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找我,这就是对我的信任和认可。以后我也要更加用心工作,让更多村民信任我们工作队员,一有困难就能想到我们。”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驻村生活犹如一首写也写不完的诗歌,我用日记记录下这些年驻村经历的风起、雨落、雪飘,也把心寄存在哈克村。风吹不走,雨淋不散,此情长眠,久久难忘。(谢斐、刘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