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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土到展陳,一件文物怎樣走到博物館

2024年11月20日10:41 | 來源:新疆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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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修復師清理過的一個銅質箭鏃,樣貌很清晰。當時考古隊員把它從墓葬中取出來時,箭鏃被泥土包裹著,表面還有大量鏽蝕,基本看不出原樣。”11月12日,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文物保管部主任閆雪梅介紹著該所即將被移交到新疆各地博物館的文物。

當日,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將近年來新疆12項考古發掘項目出土的3175件文物,移交給疆內8個地州市的各級博物館,力求豐富新疆基層博物館館藏文物的品類和數量,讓各族群眾共享考古發掘成果。

這次文物移交涉及考古項目的數量多、分布區域廣,哈密市花園鄉薩伊吐爾墓地、富蘊縣海子口墓地、昌吉努爾加墓地、尼勒克吉仁台溝口墓地、烏魯木齊薩恩薩依墓地、庫車友誼路墓地等都在其中。這使得本次移交成為新疆迄今為止單次移交文物數量最多、類型最豐富的一次。那麼,一件文物從出土到最終走入博物館,需要經歷怎樣的過程。

出土文物大多“傷情較重”

“沒有去過考古發掘現場的人,可能不知道文物出土的時候,大多數是殘損、破碎、脆弱的,陶器除了殘破嚴重外,多數從形態上看還能辨認出來,但銅器、鐵器特別是木器、紙文書、紡織品等有機質文物的‘傷病’就比較嚴重。所以,我們在發掘現場就要先對文物做臨時性保護處理。”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館員阿裡甫江·尼亞孜說。

在發掘現場,考古隊員會第一時間把易損、罕見或有重要價值的文物送往研究所的實驗室做針對性保護,及時清理、加固並為文物提供必要的保存環境。

記者曾在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見到一件木質箭囊,考古隊員剛發掘出土時它已經酥朽,帶回研究所后,文物修復師清除了木質箭囊表面的泥土和腐蝕部分,但囊內的泥土卻一時不能剝除,因為它酥化的外殼已無法支撐自身的形狀。

文物修復師的妙手重生

年代久遠、自然侵蝕、氣候影響等因素給文物造成的“創傷”,需要修復師花費大力氣“治療”,比如在這次移交的文物中,就有很多是破碎的陶器。移交文物的工作台上,可以看到多件灰色、褐色、棕色的陶壺陶罐,它們身上有拼接起來的殘片,也有用白色膏體材料填補的部分。

“隻要陶器的口沿、腹部、底部等關鍵部位的殘片還在,那麼修復師就可以把它還原出來,缺失的部分用專用膏體材料填補。”閆雪梅說,遺憾的是有些陶器的殘片從材質和紋樣上看都很有代表性,但關鍵部分的缺失導致文物無法完整復原。

烏魯木齊薩恩薩依墓地出土的一件彩繪紋樣精致的圈足彩陶罐,出土時已是一堆碎陶片,腹部、口沿、器耳都有缺損,但經過修復還原了其真實樣貌,目前該文物已移交烏魯木齊市博物館。

“一件文物從出土到進入博物館的過程相對比較長,但隨著高科技手段的跟進和運用,我們的考古發掘、信息提取、保護修復、研究闡釋工作已經更科學、規范、深入。”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李文瑛說,“我們努力的方向就是將歷史文物保護好,將其內涵挖掘得更全面、更准確,讓文物‘活’著走到公眾面前。”

研究者為文物書寫名片

青銅時代的木質車輪和骨質冰鞋,春秋戰國時期的彩陶罐、箭鏃、料珠,漢晉時期的陶器、五銖錢,唐代的忍冬紋陶片和掌紋磚……這批移交文物或反映了歷史上東西方文明在新疆的交融匯聚,或實証著歷代中央政權對西域的有效治理,或體現著不同歷史時期中原文化對西域的深刻影響,也為絲綢之路上各地社會經濟文化發展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程,提供了重要物証。

文物走進博物館的重要使命就是“開口說話”,充分展現歷史事實。實現這個使命的前提,是文物工作者對文物歷史背景的科學認定和精准釋讀。

“每一件走上博物館展台的文物,都有自己的名片或身份証,它的名稱、年代、出土地點、材質、功能、價值等信息,都要經過科學的整理、研究、判斷。”李文瑛說,目的就是讓公眾看到文物的同時,了解文物的重要價值和其背后的故事,這才是展示的意義。

一個考古發掘項目特別是大型項目,完成田野發掘只是走完了第一步,除了殘朽的各類文物需要修復保護外,大量關於遺存的信息數據需要系統梳理,最終形成考古報告。文物移交到博物館進行對外展示,必須要基於考古報告刊布的內容。

“這個過程有時候會很長,但絕不能少或簡化,講每一件文物的故事時,都要有對歷史的敬畏之心、對學術的嚴謹之心。”李文瑛說。

近幾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已先后向全疆各級共25家博物館移交文物合計近5000件,極大充實了博物館的展陳內容。

目前,本次移交的文物正陸續前往位於烏魯木齊、伊寧、塔城、哈密、庫車等地的博物館“安家”,研究所文保工作者在文物的點交及包裝、防護、運送方式上執行嚴格的操作規范,同時也向各地博物館說明文物的保存條件,包括溫度、濕度、光照等,確保文物安全。(銀璐)

(責編:陳新輝、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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