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8月，庫車市齊滿鎮的十二木卡姆暑期興趣班裡依舊熱鬧。“看到了美麗的花，聽到了動人的歌，我就在這春天裡等待你回來……”一手彈琴一手打鼓，口中吟唱著動人的民歌，海力切木·鐵木爾用她的唱奏絕活兒給這個夏天增添著迷人的氣息。

海力切木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維吾爾族民歌代表性傳承人。幾天前，她入選了文化和旅游部評選的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先進個人。

在海力切木生活的鄉村，有很多民間藝人，他們把十二木卡姆、維吾爾族民歌、薩瑪瓦爾舞、頂碗舞等傳承了下來。從小在歌舞的熏陶中長大，讓海力切木對音樂無比痴迷。扎上小辮，戴上花帽，鬢角別一朵鮮紅的月季花，穿上紅色連衣裙，50多年來，她一直這樣打扮著自己，用最美的樣子歌唱。

“小時候總想和大人一樣邊唱邊彈獨它爾，但我太瘦小了，沒有適合我的琴。我就等啊，一直等到我能抱得起那琴杆長長的、琴箱大大的獨它爾。”海力切木回憶著，20歲那年她認了村裡的老民間藝人吐爾地·圖米爾做老師。

跟著吐爾地學習的日子裡，海力切木長了很多見識，掌握了演奏十二木卡姆多種樂器的技法，歌譜裡新增了很多流傳在民間的歌曲。前輩們用心書寫的那些歌詞和曲調，呈現著他們對幸福的渴望，對愛情的憧憬，對鄉土的眷戀。“越唱越投入，心裡有一股力量推動著我繼續唱，我還想把老師教的歌再教給別人。”她說。

海力切木有一副好嗓子，歌唱得好，但她並不安於現狀，“唱得好的人很多，但有絕活兒的很少，我想讓自己的表演與眾不同。”

從吐爾地老師那裡她了解到，庫車當地流傳過一種“一手彈琴一手打鼓一邊演唱”的表演技法，只是會的人很少。這個信息激起了她心中的熱情，決定就從這裡打開一個新空間。

掌握這項技藝的關鍵在於雙手的協調性。“身體天然協調性好就容易上手，但如果協調性不好，就要下狠功夫去練協調性。”海力切木說，剛開始時左手打鼓，右手總是控制不好獨它爾，要麼歪了，要麼撥錯了弦。

唯一的辦法就是反復練，讓雙手熟悉各自控制一件樂器的感受，漸漸成為“肌肉記憶”。海力切木說：“先練左手，再練右手，交替著來，誰也不能幫誰的忙。現在我給學生們也是這樣教的。”

黃昏時分，庫車的龜茲小巷迎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小巷入口處的表演區裡，4位衣著鮮麗的姑娘跳起民族舞蹈，為她們伴奏的是兩位“琴鼓同奏”的演唱者阿依夏·吐遜和木伊賽爾·艾則孜，她們精湛的表演技藝讓圍觀游客贊不絕口。

“我們倆都在傳承人培訓班裡學習過，后來又到海力切木老師家裡練習，現在憑借這項表演技藝有了很多演出機會。”阿依夏說。

從參與傳承人培訓開始，海力切木已經培養了500多位年輕人，很多學生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歌手、傳承人甚至是代表性傳承人，也各自帶出了自己的一批批學生，他們的多元化民歌表演成為庫車市推動鄉村旅游、吸引游客的重要力量。（銀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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